流言（皮一下）
失眠，码个几句话的梗。五分钟再不睡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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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当中，跑得最快的不是春风，是流言。
家长里短，庙堂朝纲，带着善意的或恶意的描摹，在浮浪儿郎的酒气里，在美人的唇齿间流传，以渺小又浩大的声势席卷整个城池。
狄仁杰的府邸，因为这样那样尽人皆知的特殊原因，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流言的重要来源和接收地之一。
“皇帝为二张所惑？”
李元芳看了看正在向他汇报的李朗，眼睛里写满了“这是流言吗？这分明是事实。”的意思。逼的李朗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什么……二张形容修伟……”
李元芳认真回忆了一下两张带着媚态的脸，公平地说，美丽是有的，但说什么也和“修伟”挨不上关系，眼见李朗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忽然会意，噗地一下笑出声来，笑道：“这事该找内卫啊。和咱们千牛卫有什么关系？说别的吧。”
李朗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正了正脸色：“下一个是说您的。……说您是边鄙粗人，不习礼义，窃据高位……嗯，李将军，这般穷措大便是这样，你莫往心里去。”
李元芳不待他说完便摆了摆手：“也不算说错。我本就是边鄙出身。随他去。还有呢？”
李朗低声道：“还有……狄公佞幸……”
李元芳神色忽地一肃：“谁佞幸？”
李朗垂下目光，低声道：“说陛下亲自绣了件袍子给国老，殊荣太过，是以……”
李元芳一声冷笑，道：“佞幸？大人年纪一大把了，夙兴夜寐为了什么？佞幸？他们也敢开口！”
李朗问道：“要不要查一查是谁有心诋毁国老？”
李元芳手指在幽兰剑上轻轻一按，轻轻摇头道：“总脱不了那几位……嗯，要查也不是千牛卫来查。”
李朗一时不解，李元芳却不再说话了。
总算完成了这桩棘手的差事，李朗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些，急急忙忙的告退。
走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时，却见李元芳仍站在原地，似乎是凝视着一杆翠竹。神色间已无适才凝重之意，反而隐隐带了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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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关于梁王府的流言忽然甚嚣尘上。
先是两位美姬席卷财宝夜奔而去。武三思查来查去，人没追回来，这两人的来路却在神都百姓嘴里变了几变。
实在一点的，说是梁王强买了小家女充作奴婢。接着是杀人夫而夺人妻。最后就成了山妖狐魅，吸光了梁王血气，眼下他就要精尽人亡，这才遁去。
此事还没完，他准备进献给皇帝的琉璃宝函又无缘无故当着他碎了满地。
梁王府中传出的消息是，当时那宝函周围没半个人影，离得最近的人便是梁王自己，但也有足足三尺。但就在梁王向前迈出半步的时候，宝函忽然从中间碎成了两半。接着二分为四，四化作八，整整齐齐变做了一堆几乎同样大小的琉璃……渣。
一众从人直呼“有鬼”。于是继狐魅出逃之后，梁王府又进驻鬼怪若干。
对此，小姑娘如燕评曰：“莫不是梁王太过富态，走过去一震……”话音拖的极长，难免引人遐思。
狄府内部言论，武三思自然不知道。他连日不顺，心下发毛，急匆匆地赶往白马寺进香，哪知香才燃起，忽然火光暴长到四五寸长。一时间香雾茫茫，内杂黑烟升腾之景；钟磬袅袅，兼有“贼秃作乱！”之音。
好在梁王应对得法，处变不惊，并无大碍，只烧掉了半边胡子，下巴也难免遭殃。
武三思失了美髯，怏怏而归，未出白马寺山门，便听说梁王喜于闺阁中做妇人装。如今变本加厉，将颌下剃得净光，微微泛红，虽不如二八好女，也参差仿佛了。
车驾中，武三思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似这样诸般流言林林总总，不下三二十条，数目之大，内容之奇，首次盖过了皇帝的风头，且大有居高不下的意思。武三思羞怒之下，闭门不出，传言却越发厉害，最后是狄公向武皇言道，讧侮大臣，有失朝仪，请予禁绝。这才慢慢平息了些。
自此之后，梁王行事倒有些谨慎了，连武皇都赞了一句焉知非福。
这却不在李元芳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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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小姑娘的流言呢？
当然是因为没有机会传开！
我本来想写李将军听了如燕的流言大惊失色立刻冲出去，留李朗同学一脸懵圈，问：“这是给小姐出气去了吗？”
张环：“去救不长眼的传流言的家伙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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