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天涯

父母(神探狄仁杰 有狗血)

死人张开空洞的眼睛,断肢碎骨,血肉淋漓。
有人将这些一齐抛入江湖,灰色的水顿时变得鲜红浓稠。
水下,巨大的黑影慢慢浮上来,卷起水花,吞噬着尸块。

李元芳想要拔剑,身子却忽然被什么狠狠攫住,撞在了墙上。背后、手臂、腰间,同时剧痛,他立刻清醒过来。
说是清醒,其实也不甚恰当,他头脑中昏沉沉的,像无数细长坚硬的钢锥,不停地刺、绞,一下下的,带得耳边嗡嗡作响。
这才觉出自己本是躺着的。
他撑起些身子来,看着周围。
房屋狭小黑暗,隐隐看出角落里堆着几个布袋,再有便是他了。
身下的地板是湿的,整间屋子在轻轻地摇晃。李元芳忽地明白,这是在船上。
他思索再三,却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一艘船上,为什么会受了伤。
头疼得越发厉害,他用力按着最痛的一处,恨不能一刀捅进去,将那钢锥连皮带肉拽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头疼渐缓,他大大的吸了几口气。
没了侵扰,这水腥潮湿的气味,闻起来竟也不觉古怪了。
他后知后觉。
为什么觉得水腥气应该古怪呢?
再细想,才放松些的身体渐渐僵直不动。
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皱了皱眉,深深吸气,平复着心绪。眼睛再次扫过这间舱房。
狭小,昏暗,本该是窗的位置横着钉了几块木板,阻隔了他的目光。
然而他身上并无绳索,也没有人点他的穴道,甚至角落里,还放着一碗泡开了花的饭。
可见他虽被禁锢,敌人却并未太过提防他。
他背后的伤口濡湿,隐隐有些发麻,却似乎不很疼,他试探着触了一下。缩回手来,便见满手猩红黏腻,隐隐散着腥臭气。
他苦笑一下,大略知道为何敌人并不将他绑缚起来了。
舱外脚步声骤起,他立刻躺回原处,闭上眼睛,神情安稳,呼吸绵长。
门外是两个人,听脚步声,都会点肤浅功夫。
铁链声响,似乎舱门是被铁链锁着的。
一个人停在了舱口,老大不乐意的:“快些啊!”
嘴里念念叨叨:“这小子怎地恁般命大?照我说,一刀宰了给弟兄们出气不好?半死不活养着他,费米费粮的。”
另一人踢踢踏踏走进来,口中笑骂:“你小子懂个屁!上头要他吐出那东西来,宰了他,你找去?滚滚滚,你挡着光亮,老子看不见这小子了,等会儿把药灌进鼻子里去。”
当先那人嗤笑着,果然让开了门口。
李元芳心中一动,暗道,我拿走的东西定然要紧。那是什么?
只这样一想,脑中立刻昏沉,呼吸骤然便紧了起来。他心下一凛,不敢再想,专心听着那人动静。
那人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戳了戳他肩上的伤,口中啧啧有声:“也别说,这小子真是硬气。伤成这样,愣是吊着一口气不死。”说着便往他伤处撒了些药末。
那药极是霸道,透进伤口,先开始还是些许热气,渐渐便如火焚一般。李元芳额上登时出了冷汗,强撑着气息不乱,自己却觉出了身子在微微颤抖。
那人这些日子这般景象见得多了,却不以为意,在他身上几处大伤上都撒了药,拽着头发令他抬起头来,想喂几口水,忽见一双眸子寒光四射,盯紧了自己。
那人大惊之下,张口欲叫,李元芳岂能容他出声?左肘一沉,击在他肋下。他右臂上老长一道刀痕,勉强点了两处穴便抖得使不上力气。不及细想,左手成掌,在那人颈上重重一劈,看着他昏了过去。
他扯下那人外袍,披在自己身上,背向舱门,粗着声音骂道:“娘的!”
外间那人听他骂人,问道:“怎地?血又吐你身上了?”边说边幸灾乐祸探进身来。
李元芳装作手忙脚乱清理衣物,待他走近,手臂陡长,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他身上有伤,纵跃不便,只能将人拉得低了。那人一惊之下,反手就去抽刀,李元芳半个身子全压在他手臂上,左手扣住他的咽喉,眼见此人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仍是手上发力,格的一声轻响,那人喉间抽动几下,立时气绝。
李元芳汗透重衣,只觉脑中昏昏沉沉。他不敢久留,从地上拿了药瓶,往身上一塞,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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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罹难,千牛卫多少有些一蹶不振的意味。
张环等人与李元芳交情甚密,提起他来眼眶便是红的,虽不至误事,却也不愿接手本该是李元芳的责任。
个个心下自欺欺人,如此,便如李元芳还在世上一般。
最终是狄仁杰出来安定了人心。
他镇定如衡,似乎并未因此而觉得前途多艰,三言两语间,反激起了千牛卫的同仇敌忾之心。
哀兵必胜。狄仁杰闭了闭眼,心道,这,便是哀兵罢。
过了乍闻噩耗那一夜,他的作息便一如往日,不过是笑容少了些。众人想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狄春看了几天,这夜替他挑灯时忽然掩住了文书,求道:“您别看了。您……别这样。”
狄仁杰望着他泪流满面词不达意,心中忽地一恸。
按理来说,该是他为李元芳操办丧事。
可此时此地,未免打草惊蛇,他甚至不能下令寻找他的尸身。
而李元芳……他以命相抵,要换的也不是他的哀悼伤痛,而是能解民倒悬,还两淮江河宁定,朗朗乾坤。
于是他轻轻一拍狄春肩头,道:“放心罢,没事的。”
将文书一合,抬起头来,目光中带了几分狄春不常见的锐利:“元芳尸骨未寒,我不能让他这么平白去了。”
他站起身来,停在摆着幽兰剑的长案前,向狄春道:“你休息去罢,我这便睡了。”
狄春垂着泪退下,关门时,见他缓缓抬起手来,在剑身一抚。
狄仁杰心中却在盘算,李元芳一向行事谨慎,对方若不是布置周全,他岂会遭遇不测?
敌人何如知道他的行踪,怎能提前布置?自是他身边有人泄露了消息。
李元芳未必不知道此节,给他的信中,淡淡一笔,说是此行仓促,诸般细务未及禀告,请他宽宥。
一字字写得从容工稳,半分破绽不露。然则言外之意,他一见便知。
他微微冷笑。杀了李元芳,竟然还敢亲自送把柄到他眼下,嚣张至此,真当他老迈无力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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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个能自救的李将军。借用一下原剧失忆大背景,然而我不知道剧情具体是什么,肯定有出入。 如果不更新就说明我把这篇狗血玩意弃了。

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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