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天涯

产粮区域是神狄和93包青天

役鬼(二)

沉迷丧尸无法自拔,前文有增加,觉得对不上就麻烦再翻一眼吧。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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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见众人虽神色肃穆,却无退意,心中一笑,提了提声音道:"各队只留一支火把照明,我们进去了!"
说着当先跃上了高墙。
这宅院前后数进,占地不小,想来也是当地大户人家,大约本是聚集亲族仆役,牢牢堵上了家门,但终究未曾防住。只剩下满室行尸,出不得大门,在庭院内闻声四处扑咬活物。

这时闻得有生人来,顿时高高跃起,也不知躲避刀剑,便这么扑将上前。
李元芳长刀一动,将当先一名行尸头颅斩落。火把的微光下,只见下头密密麻麻,全是伸出的漆黑指爪,一时间竟无下脚处。
这时远方也有行尸循着气味而来,门外还未及跃上院墙的千牛卫已然杀了两个走得快的。
他不愿千牛卫腹背受敌,道:"都上来!"自己却看准了行尸多处,跃了下去。
墙上两名弓手同声惊呼,待要放箭,却听他喝道:"你们先防远处,这里给我!"这么略一犹豫耽搁,才看清他是踩在行尸身上,一面错开了身子避开行尸爪牙,一面却换了匕首,身子一转的工夫,已将割开了三具行尸的喉咙。
匕首轻便,李元芳人在尸堆之中,不过片刻间,已在身前清出一块地来。他也不敢再多行险,换左手将匕首归鞘,右手重新抽了长刀出来,护住了身周。
墙上的千牛卫向外做个手势,一一紧随着跃进院来,各自散进了院中各处。
生人一多,行尸便也纷纷散开去逐人,虽还是各自成群,却比先前好些了。

李元芳与那名中年千牛卫所管的是正厅,两人同用一支火把,又要彼此照应,便都不再纵跃,只是脊背相靠,各自砍杀自己这一侧的行尸。

两人沿着中路杀来,到得正厅前,触目所及已无行尸。李元芳持着火把、长刀,空不出手来,那千牛卫向他笑了笑,当先去推门。
便在这瞬间,李元芳忽地觉得鼻端一阵腥臭气,他未及细看,长刀已先向着门劈了下去。
他情急之下出手颇重,这一刀将那半扇门劈得直向内塌了下来,门后一具行尸几乎被劈做两半,拖着半条手臂,兀自直愣愣迎面便咬。
那中年千牛卫一惊之下,不知怎地,不退反进,将李元芳向前撞了几步。
李元芳只看着行尸,便没留意身后,教他这么一撞,脚下一个不稳,几乎将自己送到了行尸口下。
他应变急速,足下立时生根,屈膝半跪,腰向后仰,几欲与地齐平,长刀横在自己胸前。只这一息工夫,那行尸已贴着他的身子扑了过来,相距太近,那行尸口中腥涎带血,已滴落在他身上。
李元芳将刀刃翻起,举手格挡,借那行尸一扑之力,登时割掉了那行尸的头颅,尸身却犹带着适才劲道,扑在了他身上,蹭着他滚了两滚,落在一边。
这电光石火之间,李元芳只瞥见那几乎腐烂的手臂上,有金光一闪。
那是少女腕上的金钏。
工匠巧思,在尚不盈寸的金箔上锤炼出花叶缠绵,瑞鹿衔芝,一丝一缕都是好意头,好口彩。
他慢慢直起身子,回身想找那行尸被他割下的头颅,地下暗沉沉的头颅残肢满地,行尸又个个面目腐烂发黑,眉眼尽是狰狞厉色,哪里还分得清是谁?
这么一分神,听得身后风声有异,侧身闪躲时,便已迟了。
他自觉背后一凉,自然而然便拧身卸过些力道去。随后便觉出伤处热热的有鲜血涌出。
他脑中轰地作响,左手火把一垂,顿时靠近了自己襟前。

他身上里里外外均浇过烈酒,但教火苗撩上一点,立刻便能起火。怕的便是自己受伤之后不辨敌友。此时微微定了定神,这才转过身来。

却见那中年千牛卫正持着匕首,刃上兀自淌血。
李元芳心下反倒一松,将火把从身边移开些,望着那人,冷笑道:"便这么等不及?为什么?"
此人既然存心要杀他,那么适才一推,自然也在筹划之中。
那千牛卫一击不中,心知必无生理,索性将匕首抛了,道:"你说为什么?李元芳,这妖鬼蔓延得如此厉害,那县令吕安纯又是个万事不理会的蠢货,可你说为什么偏偏还能等到你们来?"
他嘻嘻而笑,面上带了些张狂之意:"既然来了,可还走得了么?"
李元芳脑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仍声色不动,道:"行尸有人控制。"
他本就在想,这行尸散布如此之快,若是所谓的疫情已发半月,照理这县中存活之人理应更少。何况这一日多来,看县衙中人找寻、处置尸身时并不熟练,事关性命,若真有十几日工夫,怎会应对得如此生疏?
如今看来,果然全是假的。初时所谓疫情,必然不是行尸,大张旗鼓将百姓驱往相邻省县,为的就是引代天巡狩的狄公前来一看究竟。之后只需算着狄公的脚程,提前几日散布行尸。狄公到时,便是满城妖鬼的惨状了。
他心头火起,指着外间尸体,道:"你们将这一县百姓害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留下大人来?"见那人冷笑不答,剑眉一扬,道:"走不走得了,你说了不算,你也看不见了。"
那人一惊,抬眼看他时,却只见寒光微动,血色涌了出来。

县衙高楼上,狄仁杰望着远处火光,向吕安纯道:"明府,你身后那人真以为凭这七百行尸,便能留得住本阁么?"
吕安纯瞠目片刻,忽地明白了他言中之意,登时汗流浃背,回身跪叩在地,道:"国老明鉴,下官,下官实实的不知啊!"
狄仁杰见他畏缩恐惧之态,确是装不出的,当下厉声问道:"疫情到底从何日起?起自何处?从实说!"
吕安纯叩首不起,抖抖索索道:"自,三日前。似乎是,起自城中乐营。"他俯伏于地,看不见狄公神情,听他不语,便搜肠刮肚地思索,忽地想起一事,忙道:"先染病的,是个高丽奴!国老,这是,这是岛夷狼子野心,与,与下官无干呐!"
狄仁杰听他说来,恍然大悟。此地地近东海,颇有高门大户,自海中购得异国奴婢。此事朝廷早有明文禁绝,却是屡禁不止。何况高丽婢白皙美貌,颇善歌舞,乐户教坊之流,自是不愿放过。
想到此处,忽地问道:"你说是高丽奴?是男子?"
吕安纯道:"是。"想到禁止买卖高丽奴婢,忙又道:"乐营新排高丽乐舞,本是为了正月间庆圣寿的。"
狄仁杰豁然抬起头来,道:"庆圣寿?"
他声音骤然升高,吕安纯吓得浑身一抖,叩首道:"是!"
狄仁杰十指握紧了阁楼栏杆。
此时夜色已深,李元芳先前燃起的大火已渐渐暗了下去,更远处似乎有几点微光闪烁,隔得太远,却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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