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碎片3 (点梗,哄大人的李将军)
@远望 点梗,李将军作死之后哄大人。
但是我真的卡文了,李将军怎么作死?大人好像也不用哄。
太难写了,只好玩幼稚版。死是没有作的,但是也算哄了吧。
噗,大家有新的思路可以一起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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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幼教,也要被安排出差交流经验?
以为自己此生终于可以不用出差的狄仁杰略不习惯。
想当年天下桃李尽在门下也没有人要他交流经验。现在倒好,系统内几个报道,邀请函就刷刷刷的来。
推得了一个两个,推不了十个八个。
兄弟校,共建校,手拉手学校。学区,教委,教育学会。你能都不管?花花轿子,到底还是要人抬人的。
他的育人经验?
怎么教元芳?怎么用张柬之?怎么培养姚崇?
貌似都不能说。
狄大人郁卒。
于是准备演讲PPT的时候,泄愤似的把电脑键盘敲得吧啦吧啦狂响。
敲坏了就申请经费换新的!谁批准他外出的就找谁换设备!
隔着园长办公室的玻璃,武则天默默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最近经费审批费劲,还是别惹他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狄仁杰很注意不把自己的情绪带到班里去。
所以孩子们看他的时候,依然是笑眯眯的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李元芳却敏感地觉得他不一样。
他也说不出来是哪不对,但总之,就是不对。
于是他非常非常认真地观察着狄仁杰,从嘴角上扬的角度到眉毛抬起的高度,就差没把科学课发的放大镜拿出来贴他老师脸上了。
讲台上小朋友正在分享看图讲故事。李元芳小手交叠平放桌面,腰杆挺直双腿并拢,坐姿端正到能当标准像……可惜全程眼睛不看讲台只看老师。
狄仁杰借着喝水的工夫拿保温杯当镜子,上下打量了自己三四次,确保脸上没弄脏。
回过头,李元芳依然盯着他。
狄仁杰差点以为他是想起什么来了。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指指前面讲故事的小朋友。
李元芳小朋友立刻坐得更直了,生生把身高往上拔了一厘米,耳朵根都是红的。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狄仁杰暗自吐槽:他看个毛?人家讲故事的都挪到台子左边了。
下午要开行前会议,狄仁杰把班和实习生做了个交接就匆匆忙忙奔会议室。
不知道哪一级的领导百忙之中赶来凑热闹,于是本来半小时就能结束的会议无限延长。
滔滔不绝到狄仁杰觉得自己出去这一趟的意义简直大过了当年和突厥建交。往武则天那里一看,园长陛下正带头戳手机。
在领导正发挥讲话中的第二大点里的第七个小问题里衍生到的想法时,外面的喧哗声响了起来。狄仁杰当机立断站起来,歉意的向领导点头:“班里没人,先去看一眼。”
武则天接话接得默契极了:“快去快去,安全无小事。”
在他们的带动下,老师们纷纷站起来:“我们班也没人”,“下节有课”……
于是会议结束,除领导外,皆大欢喜。
武则天自己接过了招待任务,热情地泡了杯茶,继续听领导的下一个想法。
上蹿下跳的豆丁把班里搅成乱哄哄一锅粥。聊天,打闹,撕书,抢玩具,装哭或真哭。小姑娘们捂着耳朵跺着脚:“你们吵死啦!”,小男孩扯着嗓子继续吼:“去死呀去死呀!”
实习老师嗓子都快喊哑了,唯一的作用是让音量又提了N个分贝。
狄仁杰往门口一站,空气瞬间凝固。
狄仁杰冷着脸看孩子们各自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乖乖的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秩序好到立刻能包圆各种评比里的小红旗小红花。
李元芳的小椅子空荡荡的。
实习的年轻老师一脸懵,完全没意识到少了个孩子。
狄仁杰交代了几句,亲自去操场拎人。
居然没有。
再看了看在操场课外活动的,是中班。
狄仁杰转了一圈,果然,虎敬晖也不在。
想了想,他进了操场角落里的体育器材室。
这间屋子常年黑咕隆咚的不见光,正常孩子才不会过来。
问题是,这俩,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孩子……
果然,推开门就看见摞着的垫子几乎和屋顶平齐,最高处俩豆丁,垂着腿坐着聊得热火朝天。
他正好听到了尾音:“你学花剑吗?我都想学,可是教练说一次只上一种课。”
狄仁杰差点吼出来,这么高,他俩怎么上去的?这个世界还有轻功吗?这个年龄已经能练了吗?
又不敢大声喊,怕人掉下来。
李元芳眼尖,见到狄仁杰,立即闭上了嘴。
虎敬晖印象里,狄仁杰是个对他很好的老师,又不教他们班,所以即使被抓了包,也能招招手,高兴地大声打招呼:“狄老师好!”
狄仁杰伸出手接他们俩:“下来。”
虎敬晖避开他的手,自己跳下来,站在边上傻笑。
李元芳乖乖让他抱下来,低着头:“老师。”
孩子们称呼老师,要么是连着姓一起叫,张老师王老师;要么叫爱称,佳佳老师小雨老师。也有傻乎乎记不住的,就按上的课叫,舞蹈老师生活老师。
可是李元芳叫他,从来就只有一句老师。不知道哪里来的习惯,执着极了。
狄仁杰忽然有些生不起气来了。他示意虎敬晖先走,自己弯着腰问李元芳:“谁允许你自己出教室的?”
李元芳摇头。
“那你为什么出来?”
“……吵……”
“吵你就自己离开班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么高,万一摔了怎么办?”
“……”
“去,三圈。”
两百米的操场,跑三圈,对小不点儿来说,算是挺大的运动量。换了其他孩子,狄仁杰还真不敢这么罚。
李元芳半句废话都没有,出门上跑道起跑。他一直上体能训练课,一迈腿自然而然就拿出了教练的标准,配速均匀,一点懒也不偷。
三圈跑完,一头的汗站回来,低着头不说话。
音乐铃声响起来,就该发加餐了。狄仁杰实在不想剥夺小豆丁吃零食的乐趣,保持着严肃说他:“你先回班。再也不许自己出班级。更不许爬高!”
小身影慢慢往班里走,刚刚被批评了,也依然把腰挺得直直的。
放学之前二十分钟,狄仁杰和豆丁们说了自己要出差一周的消息,顺便警告某些小家伙要听实习老师的话。
本来做好了接收一堆“去哪里?”“好玩吗?”之类的问题,甚至都想好了要许个“买好吃的发给表现好的小朋友”的愿。
谁想到一个小女孩儿打头,“哇”的一声开始哭:“我们后来都很安静了。你别不要我们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让她这么一带,班里瞬间哭声四起,狄仁杰头都大了一圈。哭笑不得之外,居然也有些心酸了。真是……活得越久,心越软了。
忙忙的安抚情绪,承诺一定按时回来,会在班级群发照片和买好吃的,班里才算静了点。
特意多看了一眼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小椅子上的李元芳。
低着头,好在没有哭。
多少放心了点。
出差一周,活像得了手机依赖症,不到十分钟就想刷一次手机,看看实习老师又给谁告了状。
好在群里居然看似很和谐。发来的照片也都是活泼可爱的小朋友快快乐乐的上课活动,也不知背后到底有没有熊孩子在蹿蹿跳跳。
他也每天都在群里发发照片,算是兑现承诺。家长们或真或假的捧场:
“我家宝说可想狄老师了!”
“我们家的也是。”
“最帅老师!”
“+1”
狄仁杰一笑作罢。
现在因为他短暂离开而哭鼻子的孩子们,以后将会遇到更多的人和事,他们很快就会把今天的眼泪忘记。
他们的前程有无限种可能,他能做的,只是为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然后沉淀成他们或许永远不再翻起的记忆。
但他还是浏览了每条信息,礼貌的致谢。
没有来自李元芳父母的任何消息。
他是和保姆住的。估计保姆也不会多这个事。
归来之后得到了很多个拥抱,发了糖,把冲上来拥抱的也挨个抱了个遍,回答了一堆叽叽喳喳的问题之后,孩子们总算散开了。
最后留下的是李元芳。
他一直站在边上,不太近也不太远,看一眼,又低头假装干点别的。过一会儿又看一眼。
人散了,他也想跟着散,看见狄仁杰正向着他笑,又犹豫着往回蹭。
小小的一个娃娃站着各种纠结,怎么看都是可爱。
狄仁杰心软成四月的春光,弯下腰冲他伸出了手:“元芳,来。”
小不点儿蹬蹬蹬跑了过来,结结实实拥抱了一下,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想您。”
接着就急急忙忙的跑远了,活像有谁在烧他的尾巴。
狄仁杰带着笑容回到办公室。
桌子上全是零食,不用说,办公室里的年轻小姑娘们群发零食,不好意思落下他一个。
椅子上摆着张叠起来的彩色纸,歪歪扭扭粘了两朵剪纸花。
“哪班手工作业丢我这儿了?”他边说边打开想看看名字。
各种颜色的涂鸦。以他们现在的年龄来说,做得很认真。
太阳,花,爱心。
一大一小两个火柴棍小人儿手拉手。
歪七扭八的字越写越大,每一笔都极用力:“老师,我×了。您不生气。”
“您”字上下分家,“×”被擦了好几遍,最后还是个×,显然是不会写“错”。
“别”大概也是不会写,换了个不生气,生生把祈使句变成了陈述句。
还生什么气?
从上辈子开始就没有生过他的气吧?
嗯,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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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小卡片放在椅子上而不是桌子上?
因为李将军矮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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