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寒食应相忆(地府,ooc)
地府ooc段子
白杨萧萧,松柏夹道。
泉下沉沉,离于尘世之后,有人千载不寐。
一年年,春草绿了又绿,漫长无尽的岁月里,即使是刻骨的仇恨,也会逐渐消磨。
所以,弥漫着哀思的寒食清明,对于地下的某些人来说,并不是那么悲哀。
1.鄙视
武皇即位之后的几年里,背着“叛党”牌子来地府的成员越来越多。
乌压压一片又一片,声势浩大投身而来,跪扑在李治身前,痛哭流涕地控诉阿武祸国。
李治感觉已经痊愈了很久的头疼再次发作。
“疏不间亲啊!你们在我这里告媚娘的状,真以为我会管吗?就算想管,现在我管得了吗?”内心默默吐槽的前天子依然面带同情,扶着抱着他大腿不起来的人们。
不远处,长孙无忌啧啧地向上官仪感叹着:“这年头,随便弄个什么和尚道士都能造反了吗?”
明崇俨幽幽地看了看袁天罡,和尚道士就不是职业的一种了吗?就被剥夺造反的权力了吗?
不带这么鄙视人的!
李昭德噗嗤一声笑,完全不管金木兰要杀人的目光:“王孙公子都让人一锅端了,剩下的可不就是和尚道士。说起来……”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金木兰:“郡主您是怎么想出来的主意,让李元芳和狄怀英凑到了一堆?”
肖清芳愤愤地剥蛇皮剁蛇段,扔进滚滚热的鸡汤里:“一片忠心!保家卫国啊!”
热香顿时发散出来。
李昭德抽抽鼻子,内卫大阁领的蛇汤越做越好了,真的。
蛇灵众人纷纷凑过来捧场:“好香!”“大姐,我也来一碗!”
左一碗右一碗的,肖清芳气都平了许多。
迟迟而来的虎敬晖视而不见,反正不是他的蛇。
拉走了要用目光把肖清芳炖汤的金木兰,他觉得他们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聊点别的比较好。
造反什么的,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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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清芳:看蛇不顺眼。
鄙视造反人群里的没有王皇后和萧淑妃,因为她俩抛弃皇帝陛下自己养儿子去了。不准备原谅,也不打算纠缠。
2.酒酿
造反什么的,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虺文忠也是这么想的。
袁天罡挽留了他很久,他依然选择了离群索居。
他已经违背自己的心意太久了,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次呢?
结庐而居,听鸟鸣声娇脆,听泉水顺着山间潺潺而下,在石上溅出琤瑽的声响。
他依然舞剑,不为了杀人自保,只是看朝霞里兵器的流光。
甚至重新摆弄起琴箫来——他嫌曲子里怎么都是洗不尽的杀伐气,已经扔开乐器许久了。
最近,他迷上了酿酒。
袁天罡最先知晓了他这个爱好,趁着看他的时候拿了厚厚一摞的手抄古方来,做漫不经心状给了他:“你有这个雅兴?正好,前几日翻古书得来的方子。”
他递的随便,虺文忠接的自然,这个动作,他们都太过习以为常。
袁天罡没有久留。
他走后,虺文忠低着头,一页页翻看他熟悉到提笔便能描摹的字迹,渐渐微笑。
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笔墨相传,只为了他一点闲情。
或者,新酒酿出来之后,他该去找某些人,醉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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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人士虎敬晖表示,某人酿的酒没法喝,不是酸的就是苦的。
虺文忠觉得可以请袁天罡来喝。
这样,当他们流泪的时候,就可以归咎为酒实在太难喝了。
3.神灭
狄仁杰下来的时候,遭到了地府全员围观和共同嘲笑。
李治收留他住进了宫里,之后琢磨着要不要挂个牌子收票钱,估计能日进斗金。
据说上一个得到这个待遇的是范缜。
狄仁杰很是不适应了一段时间。不管是随心所欲的飘来飘去,还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忽地从地下冒出来:“君形存否?君神灭乎?”
他依然保留了自己年过花甲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否定一部分自己这个不合理的存在。
然而过不多久皇帝也来了,指着他哈哈大笑之后,或妙龄少女,或端严好妇,或鹤发鸡皮,一天一个样的晃悠,分明就是在刺激他。
刺激着刺激着,慢慢也就释然了。
清明寒食,也偶然动念,回望尘世。在埋骨之所坐上一坐,看儿孙成行祭拜。
坐久了,就坟茔周遭转转。
不知是谁的手笔,这长眠之地布置得颇得他心意。除却苍松翠柏,还不知从哪里移来了一片绿竹。
隔几年再看时,又栽了桃杏。
绿竹猗猗,春花如绘。微风一动,满地落花如雪,倒逗得狄仁杰一笑。他家儿郎多历宦海,倒不知哪个还有这般闲情。
后来有一次非年非节,偶然兴起去逛逛,便见花木森森中,千牛卫将军一身短褐,满手泥水,扶正了新发的花树。狄仁杰看他不急不缓地培着土,眉目间一派平和,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心酸。
待得两株李花栽好,日已偏西了。李元芳取水洗了手,在坟前打量片刻。
狄仁杰看他伸出手,似是想去触碑上文字,指尖微动,到底垂头笑得一笑,重新缩回手来,只这么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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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触摸墓碑去拉近他和大人的距离,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而且不敬。李元芳想。
他不知道,那时候狄仁杰看着他,希望能够握一握他伸出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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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元芳要下来的时候,大家打了个赌。
排队去见他,就是不许大人去。
最后最后才把大人放进来。
赌他是笑还是哭。
结果……
笑得比哭还难看!武皇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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